灵宝洪流在空中撞出刺目火花,赤霄门主的本命飞剑突然掉头戳向自家掌门屁股。赵天成手忙脚乱地掰开咬住袖口的紫金锤,这柄玄天宗传承三代的镇派灵宝此刻像撒泼的恶犬。
徐婉清指尖刚触到九衍剑柄,二十一道法器虚影突然在空中拼成星图。剑身嗡鸣震得她虎口发麻,识海中浮现出九座悬空祭坛的幻象。赤阳珠擦着她耳际飞过时,李青泽正用捆仙索套住某位长老的鎏金算盘。
“坎宫移位!”徐婉清突然旋身踢飞两枚玉珏,九衍剑顺势插入地面裂纹。北斗光柱从天而降,各派灵宝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着排列成阵。紫霄宫主刚抓住自家铜镜,镜面突然映出他年轻时偷喝灵酒的画面。
九衍剑身纹路渐次点亮,徐婉清发梢无风自动。当第七枚符文亮起时,青霞派长老的玄铁重尺突然解体,三千枚碎刃暴雨般射向八方。李青泽抄起铜鼎当盾牌,叮当声中夹杂着骂声:“老东西这破尺子攒了多少私房钱?”
剑鸣声骤起,九件灵宝化作流光没入九衍剑。徐婉清看着剑柄处浮现的铭文,突然想起林东教她辨认古篆的那个雨夜。赵天成捂着被自家拂尘抽肿的脸怒吼:“妖女用了什么邪术!”
“《万宝归元诀》第三章。”徐婉清随手挽了个剑花,九道虚影从剑身分化而出,“赵宗主当年没抄到这本?”剑影掠过处,玄天宗弟子腰带齐断,十几块掌门令牌叮当落地。
护山巨龟慢悠悠从水潭探出头,龟壳上星图正与九衍剑纹重合:“小丫头,天狼宗那坛百年陈酿埋在西山桃树下。”它说完又缩回壳里,溅起的水花精准浇灭了赵天成袖中暗火。
李青泽蹲在满地打滚的赤霄门主身边,用剑鞘戳了戳对方发髻:“徐宗主,这位的朱雀冠好像卡住了。”徐婉清屈指轻弹剑身,九衍剑突然伸长三寸,挑着某位长老的裤腰带将其挂在旗杆上。
当最后一件灵宝融入剑身,九衍剑突然轻颤着划破徐婉清指尖。血珠渗入剑脊的刹那,她看到识海中浮现的林东虚影正对她眨眼,手中还晃着半块桂花糕。
矿道深处回荡着各派掌门的痛哼。赵天成掐着碎裂的玄铁令旗,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。他靴底碾过满地法宝残片,突然被某物硌了脚——紫霄宫主那只镶着避尘珠的云纹履,此刻正孤零零躺在碎石堆里。
紫衫老者跌坐在钟乳石旁,光着的脚丫悬空乱蹬:“徐婉清!老夫的踏云履可是用天山雪蚕丝……”
“现在改叫踏泥履了。”李青泽用剑鞘挑起沾满鼠毛的鞋履,精准甩到赤霄门主顶着鸟窝头的脑袋上。那颗黯淡的夜明珠骨碌碌滚到林东脚边,被他下意识揣进怀里。
“你给本座等着!”赵天成突然被绊了个趔趄,低头发现自己的束腰玉带正缠在合欢宗主的毒针囊上。美妇人慌忙用团扇遮脸,却不慎碰落发髻,露出被毒蜂蜇成筛子的额头。
林东扶着岩壁起身,二十斤北海玄冰髓在怀里叮当作响。他抬脚时差点被玄甲力士的残肢绊倒,李青泽及时拎住他后领:“道友这招平沙落雁式,颇有我当年偷吃灵果被罚的风范。”
徐婉清手腕轻抖,九衍剑化作流光没入袖中。当她转向林东时,发间玉簪突然迸出三两点星辉——这是灵力透支的征兆。
“前辈方才踏的是天璇位。”她指尖抚过岩壁上新添的剑痕,“九衍道人三百年前留下的阵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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